坎门谣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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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天命的东沙。面目朴素的摇篮 闲言碎语比鹅卵石还多的海湾 一阵腥风就把我吹大 钓艚岙。海岸线的一幅国画 渔网。多少代人的生死,从东拖到西又从西拖到东 路廊。山脊上的休止符,恭谦的长者 百步岭。古琴上的颤音,我从未数清的石阶哼哼唧唧 岭脚的校园。铃声嘶哑,书包还在半路晃荡 人挤人的东方红剧院。检票的老头吆三喝四 木板房低矮,石板巷狭长 几挂鱼鲞晾出临街的窗 昏睡在竹椅上的老妪,蒲扇稀疏 就在源顺口斜对面,日新街桂花陈暗香游荡 那年的海鲜火锅,我惦记了一个寒假的奢侈 录像厅传出武打片热闹非凡的声响 娘妈宫香烟缭绕 油炸馃香了午后的戏台场子 而后沙在经历牙疼,沉默着哼唱 船龙骨耸立 十一艘舢板在亲人眼前瞬间淹没 父辈们望潮般张开的脚趾在礁石上糜烂 午后,汽配厂喧嚣 是谁反复锻打,给了我一张工业的肺 膨胀啊,我隐秘的忧伤被铜粉一遍遍擦亮 时光最终腌掉我一身的咸腥 故乡的面孔 十七岁离家时斑驳的洋面 不知不觉,一片唏嘘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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